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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新华社北京10月31日电 题:竞选人竞秀“药方” 高通胀沉疴难治

  编者按:四年一度的美国大选为人们透视美国政治、经济、社会提供了“窗口”。美国皮尤研究中心、盖洛普公司等机构公布的民调结果显示,美国选民当前最关心、争议最多的议题包括通胀、移民、医疗、暴力犯罪、堕胎权、教育、房价、页岩气开采等。围绕这些话题,民主、共和两党总统竞选人提供了哪些解决方案?这些方案究竟有多少诚意?选民关心的事情为何迟迟得不到解决?新华社记者从美国选民关切和争议的焦点议题入手,调研采访,抽丝剥茧,试图揭开美国政坛乱象背后的“美式民主”真相。

  2024年美国总统选举期间,通货膨胀是美国选民关注的核心议题之一,控制通胀、降低生活成本成为民主党与共和党为拉拢选民必打的政策牌。两党候选人在竞选活动中大谈“通胀解决方案”,频频向选民许诺自己的政策能有效降低生活成本。然而,他们提出的政策主张是否切中了美国高通胀问题的症结、能否切实缓解通胀难题,在美国社会引发广泛质疑。

  “像在被迫节食”

  居住在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的乔瓦尼·威廉姆斯一家近年来不断削减开支,不再下馆子,取消了付费有线电视服务。谈及他家两个孩子外出参加篮球比赛的费用,威廉姆斯感慨:“如今,机票、酒店价格飞涨。疫情前,周末车票费用不到40美元,现在要75甚至85美元。”。

  在新泽西州纽瓦克的一家“一元店”内,45岁的顾客娅海拉·马丁内斯说,她拼命工作以支付房租、汽车贷款和保险费用,然而物价一涨再涨,她的日子始终过得紧巴巴的。她说,哪怕在“一元店”自己都不敢放手购买食物,“感觉像在被迫节食”。

  美国通胀有多严重,从下列数字可见一斑:2023年,美国家庭平均可支配收入约为50年前的6倍多,但数十年间美国物价水平已上涨十几倍。《福布斯》杂志调查显示,扣除通胀因素,美国人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工资水平并没有提高。

  最近几年,受美国财政和货币政策等因素影响,美国通胀形势明显恶化。新冠疫情暴发后,燃料油价格指数在2020年1月至2022年6月期间上涨了91%。与拜登政府上任时相比,目前美国4口之家每年在食品杂货上的花销增加了2500美元,房价上涨了近25%,实际工资收入却大幅下降。

  英国《经济学人》杂志和舆观调查公司一项联合民调显示,美国近40%的选民认为,物价、通胀、就业和经济是本次美国总统选举中最重要的议题。美国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、摩根士丹利亚洲区前主席斯蒂芬·罗奇说,虽然美国通胀指数近来有所回落,但民众仍然担心物价将长期处于高位。

  “药方”饱受质疑

 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哈里斯表示,控制通胀要从加强对食品行业监管入手。她承诺推行防止食品生产和零售企业“价格欺诈”的联邦禁令,加强对大型食品生产商并购和整合的监管。

  不过,专家对此普遍质疑,认为美国物价高企的根本原因并非零售商哄抬物价,而是生产供给不足、地缘局势紧张导致供需失调等。

  彭博社研究显示,美国厂商近年来提价主要是为了保持利润、应对成本上升和供应链中断。限制企业调价将影响供求关系,对经济运行极其不利。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肯尼思·罗戈夫认为,哈里斯政策“失焦”,“哄抬物价”与通胀没有“那么大关系”。

  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宣称,要缓解通胀,就得压低油价;要压低油价,就要扩大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以释放更多产量。分析人士则普遍认为,特朗普的主张只是“空谈”。

  美国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教授迈克尔·韦伯说:“这基本上就是说说而已,因为美国总统实际上对能源供给没有任何直接控制权。”戈林-罗森瓦伊格联合公司执行合伙人亚当·罗森瓦伊格表示,企业只关注如何将利润最大化,而不是增产。“挥一下魔杖就能让产量实现增长,没有这么容易的事。”

  此外,特朗普还宣称要对所有进口商品加征关税,这让许多美国人担心通胀会进一步加剧。

  美国前贸易代表助理威廉·克里斯特表示,对所有进口商品加征10%的关税将使服装和玩具等日用品的价格至少上涨10%。加征关税还将使进口零部件成本上升,迫使国内制造商提高产品价格,可能导致美国家庭每年多支出1500至1700美元。

  特朗普针对移民的政策也引发担忧。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公共与国际事务学院政治学副教授马克·南斯认为,针对移民的收紧和限制政策只会导致劳动力短缺,推动物价上涨,进而令通胀情况持续恶化。

  “空想”逃避问题

  美国两党总统候选人大谈通胀解决方案的同时,却对这些方案所需要的财政投入绝口不提,对美国当前背负的“天量”债务视若无睹。有媒体评价,哈里斯的计划缺乏细节,特朗普的计划脱离现实,双方的主张都不切实际、难以实现。

  有分析人士指出,美国两党候选人的“空想”不仅无法解决问题,还可能进一步推升美国债务水平,加剧美国财政“寅吃卯粮”的困境。

  美国独立研究机构联邦预算问责委员会近期发布的报告估算,哈里斯的经济政策可能在10年内给美国增加3.5万亿至8.1万亿美元债务;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可能给美国增加7.5万亿美元债务,最糟糕情形下会增加15.15万亿美元债务。

  两党政治精英沉迷于“作秀”背后,是美国社会财富分配结构近几十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。1963年,美国最富有家庭的财富是中等收入家庭的36倍;2022年,这一差距变为71倍。《福布斯》杂志报道,2020年以来,美国亿万富翁总财富增长了87.6%,达5.529万亿美元。另一方面,美国联邦最低时薪标准自2009年以来一直没有上调。

 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、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约瑟夫·施蒂格利茨在其著作《不平等的代价》中指出,美国贫富差距加剧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,公共政策的变化使得收入和财富分配越来越有利于富人,越来越不利于穷人。